从抗衰到促衰的陷阱：同一成分有人逆龄有人踩坑？个体差异化解读

“近年来，通州(tōngzhōu)以建设生态文明示范区为统领，坚持走(zǒu)生态优先、绿色发展之路，构建蓝绿交织、水城共融的滨水(bīnshuǐ)绿色生态城市，生物多样性保护领域取得显著成效。”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记者王剑英(wángjiànyīng) 编辑高雪梅 2024年(nián)2月10日，北京市通州区，黄脚银鸥在北运河觅食 初夏，北京通州大运河森林公园里，游人沿河赏景，鸟儿枝头鸣唱，构成一幅人鸟(rénniǎo)和谐的生态画卷(huàjuàn)。 “4月有两笔新记录产生(chǎnshēng)：4月18日，在北运河甘棠闸记录一只(yīzhī)毛脚燕；4月19日，在潮白河记录一只黄爪隼，均(jūn)为通州区鸟种新记录。4月通州区共(gòng)记录鸟种数187种，较2024年同期增长4种。”5月5日，通州区生态(shēngtài)环境保护志愿者团队爱鸟汇在其官方微博发布鸟调数据。 通州是北京鸟类(niǎolèi)多样性保护重点区域，每年有上万只水鸟在此越冬。野鸟种类和数量的增多(zēngduō)，是通州生态系统质量提高、生物(shēngwù)多样性提升的缩影。 通州(tōngzhōu)，北京城市副中心所在地，京东门户，有2200多年建置史，素以“一京二卫三通州”享誉大运河两岸(liǎngàn)。 “近年来，通州(tōngzhōu)以建设生态文明示范区为统领，坚持走(zǒu)生态优先、绿色发展之路，构建蓝绿交织、水城共融的滨水绿色生态城市，生物多样性保护(bǎohù)领域取得显著成效。”通州区园林绿化局(jú)副局长高琼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。 开展生物多样性保护，摸清(mōqīng)家底很重要。 自2023年起，通州区园林绿化局连续开展生物(shēngwù)多样性(duōyàngxìng)调查监测工作，实施多维度调查监测，评估生物多样性现状，包括丰富度、受干扰(gānrǎo)情况等，初步建立全域生物多样性的生态本底数据。 “调查(diàochá)监测就是摸家底，好比给身体做体检——得知道自己(zìjǐ)的(de)身体状况，才能有针对性地维护健康。”该(gāi)调查监测项目的负责人、华北科技学院[应急管理大学（筹）]副教授李秀忠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。 本次调查监测针对植物、鸟类(niǎolèi)(niǎolèi)、昆虫(kūnchóng)、兽类、两栖(liǎngqī)和爬行动物、浮游动物、浮游植物、大型底栖无脊椎动物、土壤(tǔrǎng)微生物等多个类群以及生态环境要素，截至目前，共记录植物345种(zhǒng)、昆虫772种、鸟类327种、兽类8种、两栖和爬行动物9种、浮游动物59种、浮游植物151属、大型底栖无脊椎动物15种、土壤微生物216门。 数据显示，2024年较2023年新增记录昆虫(kūnchóng)84种(zhǒng)，其中，51种新增昆虫发现于保育小区，显示昆虫多样性呈上升趋势(qūshì)，通州区生态环境持续向好。 浮游生物是通州区生物多样性调查监测的亮点，考虑到通州湿地(shīdì)资源(zīyuán)丰富，团队在本次调查监测中专门增加了这一类群。 2023年7月(yuè)，通州区生物多样性调查(diàochá)监测团队在北运河采集水样，水样在显微镜下显示的浮游生物“跨立小剑水蚤(shuǐzǎo)”（李秀忠/供图） 肉眼看似清澈无物的(de)水中，隐藏着微观大世界。种类繁多的浮游生物以微小而奇妙(qímiào)的生命形态，在广阔的水域中漂浮、繁衍，构成了一个复杂而精细(jīngxì)的生态网络。 水是通州这片土地的灵魂。通州属于永定河(yǒngdìnghé)、潮白河(cháobáihé)的洪积冲积平原(chōngjīpíngyuán)，地理位置处于“北京湾”下方。这里地势低洼，多河汇聚(huìjù)，自古有“九河末梢”之称，区内19条河流汇聚，河道总长239公里，被誉为“北方水城”。 “此前，少有科考团队在生物多样性调查监测工作中(zhōng)考虑浮游生物类群，浮游生物多在水环境监测中涉及。”李秀忠介绍(jièshào)，“我们专门组建了浮游生物多样性研究团队，探秘河底微观世界(wēiguānshìjiè)，掌握了大量(dàliàng)一手资料，称得上是生物多样性领域的探索性工作。” 团队选取了(le)通州境内(jìngnèi)10条代表性河流，包括潮白河(cháobáihé)、北运河、温榆河、凉水河等，共设置68个采样点。监测结果显示，潮白河和温榆河的浮游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。 李秀忠介绍，野外采样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，每到调查季，团队需要(xūyào)连续开展野外工作。“白天带上仪器设备，拎着大包(dàbāo)小裹，晚上七八点回到实验室，还得抓紧处理好(hǎo)样本进行储存(chǔcún)，每天工作超过12小时。” 在位于通州区(tōngzhōuqū)林业工作总站的(de)生物多样性实验室内，整齐存储着野外采集的样品，工作人员用移液枪将0.1毫升的清澈水样滴在样本框上，然后放置于显微镜下(xià)，就看到类似虫子模样的浮游动物，有的触须、躯干、头部、尾巴皆(jiē)清晰可见。 “最大的那只叫长肢秀体(zhǎngzhīxiùtǐ)溞，这充分说明了监测水体中生物(shēngwù)多样性的价值。”李秀忠介绍。 实验室配置有科普展厅，展架上陈列着昆虫、植物等标本，最引人注目的是数十幅浮游生物的放大(fàngdà)图像，用相框精心装裱起来(qǐlái)，它们姿态各异，为参观者打开(dǎkāi)了一扇认识微观世界的大门。 多场“微观世界的(de)生物多样性”主题活动在(zài)这里开展，中小学生通过参观(tōngguòcānguān)展厅，在实验室工作人员指导下操作显微镜、超净台等实验仪器，零距离感受微观世界里的生物多样性。 生物多样性实验室是北京市园林绿化系统参与(cānyù)建设的第一个生物多样性实验室，由通州区园林绿化局与通州区林业工作总站、北京林业大学、华北科技(kējì)学院[应急管理大学（筹）]等相关(xiāngguān)单位于2024年初(niánchū)签署共建。 “通州区加强与高校和科研院所(kēyányuànsuǒ)合作，引入高水平科研技术(jìshù)团队，以生物多样性保育等基础科学研究为依托，引导、形成(xíngchéng)一批可转化的高水平林业科技成果。”高琼表示。 除了助力生物多样性调查监测(jiāncè)外，生物多样性实验室紧密结合通州区实际需求，开展多个实验项目，屡放“大招(dàzhāo)”。 在(zài)通州区林业工作总站(zǒngzhàn)小院内，种着5株约(zhūyuē)50厘米高的小树苗，虽其貌不扬，却大有来历，它们是通州区300多岁“活文物”古树塔榆的后代。 2025年5月15日，北京市通州区300多岁珍贵古树塔榆和它的(de)幼苗（左下角小图）（卢雨桐(lúyǔtóng)/摄） “一支塔影认通州”，塔指的(de)是燃灯塔，始建于北周年间，为大运河四大名塔之一，是通州的地标性(xìng)建筑。清康熙年间重修燃灯塔时，有榆钱随泥被带至塔顶瓦垄(wǎlǒng)(wǎlǒng)间，生出幼苗，靠着瓦垄间的一层薄土，历经近300年的风雨(fēngyǔ)，长成大树，当地人亲切称其为“塔榆”。1987年，人们(rénmen)将它精心移植于塔下，如今依然枝繁叶茂。其生命的顽强与坚韧成为通州人的骄傲。 2024年5月，生物多样性实验室工作人员从塔榆树上采集了200多枚榆钱，保存部分种子用于标本展示和实验研究后，采用泡水催芽、密封催芽、沙藏催芽等(děng)多种(duōzhǒng)方法，促进(cùjìn)种子萌发并栽植培育，院内的那5株小(xiǎo)幼苗便由此而来。 “古树是宝贵的物种资源，这是通州首次通过‘幼化’的方式延续古树‘香火’，以保护和(hé)传承古树的长寿、抗逆基因。”通州区林业工作总站站长张楠告诉(gàosù)《瞭望东方周刊》，“这些幼苗将为今后绿化新品种的培育、美化(měihuà)城市副中心(zhōngxīn)提供更多可能性。” 名园易得，古树难求(nánqiú)。北京是名副其实的古树之都，拥有(yōngyǒu)(yǒu)古树名木4万余株，通州区有150株，总量在全市最少，品种却是(quèshì)最多，有14个品种。未来，包括通州区张家湾镇(zhèn)600多岁国槐、梨园镇200多岁枫杨在内的150株古树，都有望通过种子繁育、扦插等技术传宗接代。 探索航天育种是(shì)生物多样性实验室的另一“大招”。 在通州区张家湾集体林场，有一家科技小院，是生物多样性(duōyàngxìng)实验室的分(fēn)站点。 张家湾集体林场(línchǎng)场长张红丰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，科技小院从全国收集30余个金银花品种建立种质资源圃(pǔ)，其中部分种子于2024年9月27日—10月11日搭载“实践十九号”试验卫星遨游太空并成功返回，异常(yìcháng)珍贵。“航天育种工作稳步推进，助力(zhùlì)花卉新质生产力培育(péiyù)。” 航天育种，是指植物种子搭乘返回式航天器，到太空“出趟差”，利用宇宙射线、微重力、高真空等特殊环境作用，产生基因变异，回到(huídào)地面后，经过多代筛选(shāixuǎn)培育，最终(zuìzhōng)形成特性稳定的新品种。 通州是北京平原地区首个(shǒugè)(gè)“国家森林城市”，森林覆盖率达34.19%，全区平原生态林养护面积近30万亩，10个乡镇生态林全部委托(wěituō)辖区集体林场养护管理。 张家湾集体林场位于千年古镇张家湾，林场养护生态(shēngtài)林面积2万余亩。元明清时期，张家湾为京杭大运河北端的皇家漕运码头，曾有“大运河第一码头”之称。通州(tōngzhōu)之名(zhīmíng)，即取“漕运通济”之意。 4月29日(rì)，《瞭望东方周刊》前往张家湾集体林场的一处生态保育小区，体验(tǐyàn)这里的生物多样性保护。 该保育小区位于张家湾镇后(zhènhòu)街村，建于2023年(nián)，面积约330亩，内有一处约20亩的小微湿地，沿着小路往里走，有鸟声蛙鸣相伴，林间可见高大的杨树、柳树等乔木，海棠、丁香等亚乔木，金银木、忍冬等灌木，紫花地丁(zǐhuādìdīng)、二月兰等草本植物(cǎoběnzhíwù)。 张红丰指着林场外侧一大片麦地说：“外面有农田(nóngtián)，里面乔灌草结合，还有湿地(shīdì)，共同构成了一个生态复合体。” 张楠介绍(jièshào)，近年来，生态林养护理念(lǐniàn)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。“原来主要是看好地、管好树，现在注重打造生态系统，要将单一人工林提质为乔灌草结合的异龄复层混交林(hùnjiāolín)。” 一些用(yòng)心打造的小空间分散(fēnsǎn)于林间各处：用松枝等搭建的昆虫旅馆，用石块、树枝搭建的本杰士(běnjiéshì)堆，用木板搭建的人工鸟巢，都是特意为昆虫、小型动物、鸟类准备的“免费旅馆”。 2025年4月29日，张家湾(zhāngjiāwān)集体林场内的(de)一处昆虫旅馆（王剑英/摄 ） 小微(xiǎowēi)湿地的(de)水池里，许多(xǔduō)小鱼(yú)在游弋。张红丰介绍，一开始，工作人员从市场上买来人工饲养的小鱼，放进水池作为生态基底，吸引野鸟前来捕食。当野鸟通过粪便(fènbiàn)和爪子间的泥土，将他处野生(yěshēng)鱼类的鱼卵带到这里，鱼卵就会在湿地孵化为生命力极强的野生鱼，逐渐构建起野生循环系统。现在，此处常能见到野兔、松鼠、雉鸡等小动物出没。 “这真是个神奇的过程。”站(zhàn)在小微湿地旁，张红丰感叹(gǎntàn)道，“一定要有水，有水才能吸引鸟类、小动物们过来。” 小微(xiǎowēi)湿地旁，一台2米多高的仪器颇为引人注目。 2025年4月29日，北京通州张家湾集体林场内(nèi)布设的有害生物智能(zhìnéng)监测设备（王剑英/摄 ） “这是一台有害生物(shēngwù)智能监测设备，可进行虫脸识别。”生物多样性(duōyàngxìng)调查监测团队骨干成员(gǔgànchéngyuán)隋学良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，“此类设备在通州共布设了80台，是生物多样性智能化监测手段的新探索。” 该设备以灯诱、性诱等引诱方式(fāngshì)将有害生物(yǒuhàishēngwù)如天牛、螟蛾、蝗虫等吸引过来，通过设备搭载的摄像头、传感器等，将捕获(bǔhuò)的有害生物信息、监测区域的环境信息发送至数据分析平台，平台利用人工智能识别技术(jìshù)识别有害生物的种类和数量，并运用大数据模型进行统计分析，继而对有害生物的发生进行预警，必要(bìyào)时给出防控建议。 “有害生物智能监测设备可替代(tìdài)测报人员在野外环境进行全天候有害生物的实时监测，实现有害生物防控(fángkòng)的自动化、数字化、智能化。”隋学良(suíxuéliáng)介绍。 初夏的大运河畔，天高云淡，绿意盎然，河面碧波粼粼，河畔芦苇长势(zhǎngshì)正盛。沿着木(mù)栈道来到一处观景平台(píngtái)上，用微信扫码开启一旁的智能观景终端，近百米外的河道中央小岛上，清晰可见鸟儿在枝头梳理羽毛(yǔmáo)。 岛叫湖心岛(húxīndǎo)，又名鸟岛，是一座狭长的小岛。岛上人迹罕至，树木枝繁叶茂，是鸟类的乐园(lèyuán)，这里有记录的鸟类超过200种。 “你看，那棵大树上，站着好多灰色的(de)大鸟，那是苍鹭；水面上游(shàngyóu)着的是绿头鸭，正在吃东西；那边还有喜鹊在打架……”李秀忠兴奋地向大家介绍着远处(yuǎnchù)的野鸟物种资源。 在附近不远处，有一个监测站小屋，屋内(wūnèi)放了很多鸟类科普宣传品。这里(zhèlǐ)既是一个野生动物救助的基层站点，也常开展科普活动，培养(péiyǎng)青少年对观鸟的兴趣。 截至2024年底，通州区累计记录鸟类368种，约占全市鸟类种数(zhǒngshù)的七成(qīchéng)。 大鸨是通州鸟类中的(de)明星物种。它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，为鸨形目鸨科大鸨属的大型(dàxíng)地栖鸟类，常出现于河流、湖泊沿岸和邻近的干湿草地，是衡量生态环境优劣的指示物种。大鸨在世界范围(fànwéi)内(nèi)的种群数量普遍处于下降趋势。 2017年2月，爱鸟人士首次在通州区台湖镇水南村周边发现大鸨。这一消息逐渐在观鸟爱好者(àihàozhě)中传开，为了(le)让这些珍稀鸟儿(niǎoér)安稳过冬，志愿者在栖息地旁劝导观鸟爱好者文明(wénmíng)观鸟，并在周边树木上张贴文明观鸟的提醒，他们还画了一张(yīzhāng)图，详细标注了大鸨的活动范围和观鸟者的拍摄区域。 高琼介绍，大鸨在台湖镇水南村越冬(yuèdōng)的栖息地(dì)，原为收割后的玉米(yùmǐ)地、大豆地，面积(miànjī)约(yuē)1.5平方千米。为保障大鸨冬季觅食需求，经多部门共同协作，自2022年越冬季起，该地块在收割玉米后不再种植冬小麦，也不铺设防尘网，为大鸨留足栖息地。截至2024年，大鸨已连续8年在水南村越冬。 “我们要敬畏(jìngwèi)生命、敬畏自然、敬畏绿色，珍视那些自由奔跑的(de)野生动物，把城市打造成为人与动物共同的和谐家园。”高琼表示。 （本文刊载于《瞭望(liàowàng)东方周刊》2025年(nián)第11期，总第934期） 点击下方标题，阅读本组(běnzǔ)专题全部稿件 《生物多样 魅力(mèilì)北京》专题系列稿件